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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4 / 07 / 23
在时运不济时,他写下《南陵别儿童入京》。多年奔波有所结果,真是大快人心。此刻不开怀畅饮一番,岂不是大煞风景。新酿好的美酒浓香四溢,院子里的黄鸡也正是可以宰杀的时候,吩咐童子为我杀鸡下酒,今日定要大醉一场。仰天长笑,我早知自己绝非池中物,苦等多年,今日来的.虽然晚了,但我一展宏图的机会终于到了。诗歌中一片农家生活的祥和之气,字里行间透露着几分狂喜。恨不得骑上千里马,效力君王侧。这是李白人生重大的转折,而此诗是他酒作之中为数不多的一篇没有丝毫悲愤和愁苦的文章。这位大文豪高兴的太早了。李白恃才傲物,进宫之后,先是得罪了皇帝的宠信高力士,又做《清平调词三首》,遭到高力士进谗,杨贵妃憎恶,而玄宗也只是让他草拟诏书,写诗作乐,并没有如何重用他。李白仅仅在长安待了三年,就被玄宗“赐金放还”。
李白性格豪迈,为人慷慨,在剑术上也颇有造诣,“十步杀一人,千里不留行”,“ 三杯吐然诺,五岳倒为轻。”舞剑也需有酒助兴。 “酒入豪肠,七分酿成了月光,剩下的三分啸成剑气,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”。李白也由此在江湖上结下不少朋友。
“李白乘舟将欲行,
忽闻岸上踏歌声。
桃花潭水深千尺,
不及汪伦送我情。”
诗中虽未提及酒字,但江湖上朋友相交,多以酒而论,喝酒爽快耿直者,人必敬之。汪伦是泾县的豪士,为人热情好客,倜傥不羁,常邀李白煮酒论剑,听闻李白将要离开,立即携酒到渡头跟李白饯别。不辞而别的李白洒脱不羁,不讲客套;踏歌欢送的汪伦,也是豪放热情,不作儿女沾巾之态。短短十四字就写出两人乐天派的性格和他们之间不拘形迹的友谊。相交之时把酒言欢,离别之际干杯话别,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,此刻杯中盛的又岂仅仅是酒。
李白的愁,是与酒分不开的。“抽刀断水水更流,举杯消愁愁更愁”,李白的愁消不完,但不可没有酒。《将进酒》是李白饮酒抒情的名篇,这首诗直抒胸臆,诗人将积聚心中已久的愤慨一泄而出,势不可挡。“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。天生我材必有用,千金散尽还复来。烹羊宰牛且为乐,会须一饮三百杯。岑夫子,丹丘生,将进酒,君莫停。与君歌一曲,请君为我倾耳听。钟鼓馔玉不足贵,但愿长醉不复醒”。诗人与挚友饮酒聊天,一吐心中的不快。他自恃有经国治世之才,只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,既然改变不了这种现实倒不如接受,用畅饮来忘却忧愁。其实喝酒恐怕不是诗人的本意,只因为酒能消愁,他是诗人自我放纵的一种方式,是一种无奈之举。他自我慰藉着说“人生得意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。天生我材必有用,千金散尽还复来”。诗人在看似潇洒豁达的外表下是一颗饱受摧残的伤感的心,从诗中不难看出他的真实想法:“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,奔流到海不复回。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,朝如青丝暮成雪。”诗人慨叹时光的易逝,人生的苦短,盛年难再而自己还一事无成,这实在是大丈夫的悲哀,以乐景写哀情则更显其哀,诗中描写饮酒的场面愈是热闹就愈显得悲凉。
李白诗歌中的剑与酒,其实就是李白整个人生的写照,寄托着诗人的理想,体现着诗人的性格,隐藏着诗人的忧愁,书写者诗人坎坷而又放荡不羁的一生。
李白诗中还有一个颇具兴味的奇妙现象,就是月与酒在许多时候宛如孪生姊妹一样无法分离。在古人心目中,月是属于与太阳相对的阴柔之物,故又称“太阴”,酒则为阳。阴柔的月增添了李白的飘逸潇洒,阳刚的酒又助长了李白的豪迈快爽。正是这一阴一阳、一柔一刚奇妙的结合,构成李白诗、李白酒的又一特色。就连诗人自己在《杂题四则》中也说:
乘兴踏月,西入酒家,不觉人物两忘,身在世外。
夜来月下卧醒,花影零乱,满人衿袖,疑如濯魄于冰壶也。
楼虚月白,秋宇物化。于斯凭阑,身势飞动。非把酒自忘,此兴何极!
这里已经超越了对具体物象的描写,而进入到了审美的极境。“惟真醉不自知,惟真痴不自觉”(邓逸梅《艺林散叶续编》),“人物两忘,身在世外”、“如濯魄于冰壶”、“身势飞动”的神奇感受,皆是酒与月相融相合而促成的、带来的。可以毫不夸张地说,不了解李白对于酒、月的厚爱,就不能真正了解李白和李白的诗。关于这一点,在李白生活的唐代,就已经引起了有见识、有眼力的诗评家和诗人的注意。如晚唐诗人皮日休就说:“吾爱李太白,身是酒星魄。口吐天上文,迹作人间客。磥砢千丈林,澄澈万寻碧”(《七爱诗·李翰林》)。诗、酒、月对于李白来说,往往是三位一体的。
酒与月许多时候在李白笔下是浑融的,所传达出的情感是轻灵洒脱、飘然如仙的。在这类诗中构成的是心凝神释、物我两忘、超然出尘的境界,体现了诗人的闲适散淡、远致高情。“对酒不觉暝,落花盈我衣。醉起步溪月,鸟还人亦稀”(《自遣》),这是一幅绝妙的“仙人醉酒步月图”。“手舞石上月,膝横花间琴。过此一壶外,悠悠非我心”(《独酌》),舞月、鸣琴、酌酒,已使诗人忘情忘我,飘然物外。“耐可乘明月,看花上酒船”(《秋浦歌》其十二)“俱怀逸兴壮思飞,欲上青天揽明月”(《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》),“且就洞庭赊月色,将船买酒白云边”(《陪族叔刑部侍郎晔及中书贾舍人至游洞庭五首》其二),“暂就东山赊月色,酣歌一夜送泉明”(《送韩侍御之广德》),要“乘”“揽”明月、“赊月色”,皆是由美酒激发的非李白莫属的奇想,诗人的浪漫情调、独特品格于此可见一斑。李白不惟是酒中仙,亦是诗中仙。
李白的诗很少静观,他笔下的景物是服从、服务于抒情的,体现了强烈的主体性。因此,诗人在月下酒中也不时透出那种如杜甫所说的“痛饮狂歌空度日,飞扬跋扈为谁雄”(《赠李白》)的豪迈超旷、俊逸快爽。“涤荡千古愁,留连百壶饮。良宵宜清谈,皓月未能寝。醉来卧空山,天地即衾枕”(《友人会宿》),痛饮百壶,以天地为衾枕,豪迈已极,狂放已极。“落帽醉山月,空歌怀友生”(《九日》),“醉看风落帽,舞爱月留人”(《九日龙山饮》),忘情现实,醉态可掬,足见诗人的赤子之心。“月色醉远客,山花开欲然”(《寄韦南陵冰余江上乘兴访之遇寻颜尚书笑有此赠》),是酒醉远客,还是月醉远客,已浑融难辨。李白当然也有自己难以抑止的悲情:“昨夜吴中雪,子猷佳兴发。万里浮云卷碧山,青天中道流孤月。孤月沧浪河汉清,北斗错落长庚明。怀余对酒夜霜白,玉床金井冰峥嵘。人生飘忽百年内,且须酣畅万古情。”(《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》)“子猷佳兴发”借用晋人王徽之(子猷)“雪夜访戴”的故事,叙说王十二雪夜独酌时对自己的怀念。“雪”、“霜”、“冰”、“浮云”、“孤月”“河汉”、“北斗”、“长庚”,构成一幅晶莹剔透、辽阔孤清的夜饮图,可见诗人心底的高洁光明。如此景致触发的却是“人生飘忽”的无限慨叹,人生短暂,怎么能不在开怀畅饮中倾吐心事、畅叙衷肠呢?
李白一生好酒,未有稍懈。李白饮酒、醉酒及写酒的情态,实则就是诗人的生命情态。李白与酒的关系,实则代表了中国封建社会鼎盛时期盛唐诗人与酒的关系,在中国文学史上是具有典范意义的。如同杜甫的酒始终是和忧国忧民的博大情怀相联系一样,李白的酒是和追求独立人格、自由精神紧密联系的,又因为李白与酒的联系是自然的、感性的,是不受理性观念约束的,因而也就充满了解放精神和超越精神。就连李白最后的死,也与酒、醉、月相关,充满了浪漫色彩。五代王定保《唐摭言》说:“李白着宫锦袍,游采石江中,傲然自得,旁若无人。因醉,入水捉月而死。”《旧唐书》也说李白“竟以饮酒过度,醉死于宣城”。这一方面说明李白饮酒的名声之大,另一方面也说明“醉死”的传说在唐代就已经流行开了。“醉死”的传说显示了李白傲岸不屈的性格,而“入水捉月而死”则又表明李白有着高洁的理想追求。晚唐的温庭筠甚至说:“李白死来无醉客,可怜神彩吊残阳。”(《秘书省有贺监知章草题诗笔力遒健风尚高远拂尘寻玩因有此作》)李白死后,就再也没有真正的醉客了,只有李白超逸的神采映照着浓丽的残阳晚照。
在中华文化史、诗歌史上,李白属于那种不可无一、难再有二的真正意义上的“醉圣”,亦如杜甫的“诗圣”地位。范成大的《醉吟》诗说:“身前只解皱两眉,身后还能更酒杯?李太白,阮嗣宗,当年谁不笑两翁?万古圣贤俱白骨,两翁天地一清风。”(见《宋诗钞·荆溪集钞》)诗酒放达,对抗世俗,让李白、阮籍长存天地、清名万古。清代画家闵贞和苏六朋都画有《太白醉酒图》,前者表现李白的沉酣醉卧之态,后者表现李白醉酒被扶归的情形,均忘物忘我、一派天真。“太白醉酒”已经成为一个大气淋漓、开放豪情时代的象征。
李白写《襄阳歌》时正值青年,诗中充满少年的狂傲之气,“百年三万六千日,一日需饮三百杯”,杜甫也写到:“李白斗酒诗百篇,长安市上酒家眠。”诗中李白用醉眼看世界,将其飞扬的神采,潇洒的风度,尽露无遗。诗一开始用了晋朝山简的典故。山简镇守襄阳时,喜欢去习家花园喝酒,常常大醉骑马而回。当时的歌谣说他:“日暮倒载归,酩酊无所知。复能骑骏马,倒着白接篱。”李白在这里是说自己像当年的山简一样,日暮归来,烂醉如泥,被儿童拦住拍手唱歌,引起满街的喧笑。
年轻的李白初出江湖,对人情世故了解不多,对于朝堂之中钩心斗角,结党营私,舞弊一无所知,心中充满的全是自己的梦想抱负,天真烂漫的他,此刻却不能想到自己的未来之路,早已满是荆棘。此刻,他涉世未深,心情也不像后期那般复杂,所写诗歌多显欢愉。